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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1章 第七十一次告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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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1章 第七十一次告白

看到紀岑那被推倒了還

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, 幾個人噗地一聲笑出來。

柏澤文趕緊去把紀岑扶了起來,老媽子似的還幫他拍了下後背和屁股上的灰。

“你說你,你沒事惹人家生氣幹嘛。”

又跟齊妙想說:“你說你, 他再怎麽惹你了也不能使用暴力啊。”

齊妙想漲紅了一張臉:“可是他剛剛——”

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。

紀岑挑眉看她:“我怎麽了?”

柏澤文也問:“他剛剛怎麽你了, 說出來,哥幫你教訓他。”

“……”

狠狠瞪了眼紀岑,齊妙想洩氣地說:“算了,你們男的是一夥的,我去找佳佳她們。”

說完, 她撇下他們, 往前去追盧文佳她們。

與其說是扔下他們幾個男生,可那飛奔的姿勢, 頭發在後面甩得老高,倒不如更像是某種落荒而逃。

沒辦法, 某個臉皮薄的人丟下他跑了, 紀岑只能跟柏澤文他們一塊兒走。

柏澤文有些無奈地看著紀岑:“你怎麽她了。”

紀岑挺無辜:“沒怎麽啊, 就問了下她高二打算選什麽科。”

順便拉了一下手, 又抱了她一下而已,真沒怎麽。

吳澄不信:“你就問她分科的事, 她能把你給推到地上?你逗我呢,齊妙想又不是那種暴力女。”

每個班上都會有那種喜歡和男生動手的女生, 28班也不例外,有幾個女生經常跟男生打鬧, 不過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,究竟是打鬧還是調情, 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,但齊妙想絕對不是。

齊妙想在班上非常文靜, 除了他們幾個關系跟她不錯的男生,其他男生她都很少搭話。

最近天氣熱了,大家也換下了厚厚的校服,各自的身形胖瘦也就明顯了起來,冬天的校服實在太影響身材好的同學發揮優勢,大家都裹成粽子,還是夏天好,大家都穿的清爽。

吳澄他們宿舍的男生們,有天晚上就聊到了這個。

班裏其他女生早在高一剛開學的時候,他們已經聊過了,後來齊妙想臨時轉過來,但那時候她在班裏沒什麽社交,屬於透明人,於是就把她忽略了。

但從去年的元旦晚會開始,她的身影開始出現在表白墻上,到最近天氣逐漸升溫,她換了身校服,身形清瘦嬌小,還把齊劉海打薄了一些,上體育課的時候,還會把頭發紮起來,露出雪白的耳後和頸項,路過她時,即使沒有肢體接觸,也能聞到她身上有股挺好聞的淡淡香味。

這時候28班的男生們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,他們班的齊妙想好像還挺漂亮的。

五官小巧秀氣,眉眼柔和清麗,很容易害羞,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月牙,並不是那種帶著攻擊性的漂亮,而是一種舒服治愈的漂亮。

然而他們發現的太晚了,人家上學期剛轉來沒多久,就已經被隔壁班的紀岑給看上了。

要不怎麽說人家是年級第一,連看人都這麽準,其他人的目光都還在他們班的預備班花林亦琳身上,唯獨他發現了齊妙想這只潛力股。

男生們嘆氣。

——“算了吧,紀岑追了她那麽久都追不到,我更沒希望了,還是洗洗睡吧。”

——“年級第一都搞不到的妹子,我還是和我的神裏綾華老婆好好過日子吧。”

——“你個死夢男滾,綾華老婆是我的。”

人沒追到手,還天天惹人家生氣,必須給這位年級第一上點眼藥,來點危機感,吳澄拍了拍紀岑的肩膀,提醒道:“春天已經到了,萬物那啥的季節你懂的,紀岑,你動作再不快點,她就真要被我們班的人追了。”

柏澤文也決定給紀岑來一劑猛的。

“三斤,該不會等我都把林亦琳追到了,你都還沒追到齊妙想吧?”

“……”

紀岑眼皮一跳。

這地下男友當的,如今連柏澤文這只死狗都要踩到他頭上了。

-

沒能從朋友們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選科建議,齊妙想決定找媽媽商量一下。

齊思高考的那年,還是實行的老高考模式,選理科就是物化生,選文科就是政史地,哪有現在這麽多五花八門的排列組合,所以她也不是很懂。

齊妙想的文理科成績都還可以,尤其是化學,齊思當年被這些化學公式折磨得不輕,齊妙想卻覺得這些化學公式組合在一起還挺有意思的。

拿著意向表,齊思也糾結了:“媽媽也不知道,要不你問問你朋友他們?”

齊妙想說:“我今天已經問了,她們也在糾結。”

“紀岑居然也會糾結這個?”齊思說,“我以為他閉著眼睛都能選。”

聽媽媽忽然提到紀岑,齊妙想眨眨眼,沒回答。

“年級第一居然也在糾結,那看來選這個是挺難的。”既然都還在糾結,齊思幹脆說,“那你自己決定選什麽吧,我先給你簽字。”

“啊?我自己決定啊?”齊妙想一臉為難,“那萬一選錯了怎麽辦?”

齊思一本正經地說:“人生本來就是在不斷試錯中前進的啊,誰還沒走過一兩條彎路,你媽我還是覆讀生呢,走的彎路比你多多了。”

“你這成績比我當年好多了,隨便選吧,喜歡哪科就選哪科,媽百分之百相信你能考上大學。”

“我知道我能考上大學。”齊妙想糾結地扶著下巴,“但我這不是想好好選,爭取考個最好的大學嘛。”

“最好的大學?”齊思不懂,“幹嘛,你要考清華北大啊?”

齊妙想沒回答,緊張地看著媽媽:“媽,你覺得有可能嗎?”

齊思驚訝地眨了下眼。

她知道自從女兒轉到了一中來以後,成績越來越好,這個學期董老師已經打來了好幾次電話,讓齊思在家裏多多督促齊妙想學習,爭取高二分班考試的時候考到重點班去,重點班有不少的競賽名額,齊妙想的化學和英語成績不錯,或許可以沖刺一下學科競賽,畢竟越是好的大學,就越是喜歡招競賽生。

但齊思從沒要求齊妙想考什麽清華北大,畢竟這兩個學校,每年多少高考生削尖了腦袋都進不去,她想著女兒以後只要能考上個重點大學就行了。

齊思確實沒想到女兒能有這麽大的志向,比她當年的志向還要遠大。

比起女兒,她的志向算個狗屁志向。

高二那年,她和支教老師談戀愛,又意外懷孕,那個平日裏對她溫柔體貼的支教老師知道她懷孕的當晚,留了一筆給她打胎用的錢就坐車逃回了自己的城市。

而她被父母關在家裏狠狠打了一頓,差點流產,後來被送到醫院,醫生說她這一胎懷的危險,如果打掉了,會影響到以後的生育,有可能還會導致終生不孕不育,問她確定要打掉嗎。

齊思很堅決地說確定,經歷過這一次,她寧願自己將來永遠也生不出孩子,但她的父母一聽到她以後可能再也不能生孩子,又氣又急,說女人不能生孩子還算什麽女人,立刻給她辦了休學,讓她待在家裏把孩子生下來。

一整個高三,同學們都在教室裏備戰高考,只有她在家裏,每天為自己的愚蠢和識人不清而悔恨。

生下孩子後,父母一看到是個女孩子,都遺憾得要死,本來想著要是個男孩子,就當親孫子來養了。

他們都不想管這個外孫女,於是讓齊思別回學校讀書了,找個工作養孩子。

那天齊思一夜沒睡,第二天,她把孩子往床上一放,也不管父母願不願意幫自己養孩子,拿上自己攢了很久的錢,偷了自己的戶口頁,收拾行李就離開了家。

父母以為她是去城裏打工了,後來才知道,齊思給自己報名了覆讀學校。

沒有任何退路可走,齊思咬著牙學習,每天學到淩晨三四點,六點鐘又起床背單詞,好在學習和男人不一樣,學習不會辜負她,那年她的高考成績排名全省前一千,考上了某985大學的王牌經管專業。

但也因此做了個不負責任的媽媽,把女兒丟在父母家,也不管父母對她如何。

直到大二那年的暑假,學校社團組織下鄉研學活動,恰好就在她老家隔壁的縣城。

彼時齊思正在適應自己的全新人生,堅持覆讀和考大學絕對是自己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,她已經兩年多沒回過家了,也兩年多沒見過女兒,她不知道女兒現在是什麽樣了。

最後還是回了趟家,也終於見到了女兒。

外公不舍得給她買新衣服,她穿的是表哥小時候剩下來的衣服,又舊又大,外婆懶

得給她紮辮子,所以她留著一頭短發,快三歲的孩子,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,瘦成麻桿兒,腿也站不穩,話也不會說,說話的時候舌頭打結,站在齊思面前的時候,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她,不知道她是誰。

外公外婆就把她當野孩子養的,戶口都沒給她上,連個名字也沒給她取,因為是不值錢的外孫女,甚至沒讓她姓齊,就叫她丫頭。

表哥齊宇知道這個表妹好欺負,就算欺負她,也不會被家裏大人罵,常讓她趴在地上給他當馬騎,後來一個人騎得不過癮,又叫來自己的小夥伴們來騎她,一旦丫頭當馬當累了,想反抗了,表哥就會把她衣服脫了,說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,你不給我當馬騎就把衣服還我。

雖然也才三歲不到,但丫頭知道自己一定要穿衣服,哭著說哥哥我給你當馬,求求你讓我穿衣服吧。

齊思那一刻才是真的後悔了,後悔自己的識人不清,後悔自己的愚蠢和無知,相信了所謂的“真愛”,以為愛情可以打敗一切,而不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,男人和愛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,她能靠的只有自己。

好在她還年輕,還有修正人生的機會,可她的孩子呢?就這樣被她丟在鄉下,活成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野孩子?

又是一晚上的失眠,齊思決定承擔下這份責任,第二天,她抱著女兒離開了外公外婆家,坐在大巴上,她給女兒取了個新名字,告訴她以後你就不叫丫頭了,你叫想想,奇思妙想的想。

齊思搬出了宿舍,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房子,白天上課,晚上兼職,兼職到的第一筆錢,她沒給自己買口紅,而是給女兒買了一條小裙子。

穿上那條雪紡的小裙子,雖然頭發還是短短的,但至少看著像個女孩子了。

好在女兒那時候還小,對三歲前的記憶不深,長大後就會忘記,齊思下定決心,即使再辛苦,哪怕工作到過勞死,她也要替女兒排除萬難,讓女兒平安快樂的長大。

現在不但長大了,竟然還有了這麽遠大的志向。

可比她強太多了。

齊思嘆了口氣。

“媽,你為什麽突然嘆氣啊?”齊妙想不安地看著她,“你也覺得我沒可能嗎?”

齊思搖頭。

“不是,我這是欣慰的嘆氣,誰能想到我一只小燕雀居然生出了一只鴻鵠。”

嘆過氣,齊思的語氣又一下子變得興奮:“什麽都別說了,想想,你就好好選,認真選,你媽我這輩子反正是和清華北大無緣了,但以後我的墳頭上能不能冒青煙,全看你了。”

齊妙想:“……”

就不能生前有面子嗎,非要死後冒煙。

-

過了兩天,班長來收意向表,齊妙想根據自己的各科情況,先勾了兩個選項,反正到高二分班考試之前還可以再改。

天氣越來越熱,高二和高三的學生早就已經換上了夏季款的校服,唯獨高一的學生們還在穿長袖外套。

沒辦法,這學期學校采購校服的時間整體晚了點,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發下來了新校服,結果又因為校服的質量問題,學生們把校服帶回家給家長看,被家長一頓吐槽,瘋狂給老師信息轟炸,於是剛發的校服又被收了上去,打回到工廠重做。

高二高三的還可以把去年發的夏季校服拿出來勉強穿一穿,但高一的沒有,學校又硬性規定每天必須穿校服上學,只能披個外套在身上。

六月高考越來越近,一中被選為了其中之一的高考考點,為了給高考生挪地方,學校在高考前統一進行了一場全校範圍內的大掃除。

高考完後就是運動會,運動會完後就是期末考試,期末考試結束,緊接著就是暑假。

而且大掃除結束後,學校會給高一高二的放假,高三的考試,他們放假,這樣一想感覺日子也不是那麽難熬。

終於這天下午,夏季校服姍姍來遲,午休時間,高一各班都在昏昏欲睡,班主任們來到自己班上,叫醒了男生們,讓他們去拿校服。

一聽到校服來了,大家一下子振奮地從課桌上跳起來。

沒一會兒,吳澄帶領著十幾個男生,把28班全體同學的校服搬了過來。

用一個大的編制袋子裝著,每個人分別有兩套夏季款的校服,一個是日常穿的,一個是學校活動穿的。

日常穿的沒什麽驚喜,就是普通的短袖長褲,款式男女都一樣,但學校活動穿的就很有驚喜了,西式的白襯衫,男生是領帶,女生是蝴蝶領結,男生依舊是長褲,女生則是短裙。

這才是想象中校服應該有的樣子,不過可惜只能活動的時候穿,平時要是穿,肯定得被說是顯眼包。董永華說趁著其他班的校服還沒拿回來,讓大家都去廁所裏試穿一下,要是尺碼不合適,趕緊報上來做登記。

有的男生無所謂,直接就在教室裏脫了衣服換,女生肯定不行,抱著校服成群結隊地往廁所走。

男生們動作快,換衣服也快,就算大家這時候都一溜煙跑去廁所裏去試新校服,也要不了多久時間,女生們比較特殊,本來平時下課女廁所排隊的人就多,現在更是人滿為患。

有些特別害臊的女生,不習慣在人面前換衣服,直接躲進了廁所隔間裏。

等齊妙想幾個人過去的時候,廁所的隔間已經滿了。

齊妙想倒沒什麽避諱的,反正大家都是女生,看到了就看到了,而且去年元旦晚會的時候,大家也都是一起換的衣服。

舉起胳膊,把身上的衣服一脫,面前的盧文佳哇了一聲:“想想,你的內衣好漂亮。”

她這一聲,其他幾個女生都看了過來。

黑粉配色的小杯內衣,胸前還有點綴的小蝴蝶結。

不知道不是這內衣有塑形的作用,齊妙想平時看著瘦,細胳膊細腿的,胸卻很有份量。

盧文佳的誇獎很自然,是單純女孩子對女孩子的欣賞,齊妙想沒覺得不自在,大方說:“我媽給我買的。”

羅煙也羨慕地說:“你媽媽好好,我媽只肯給我買這種土到爆的背心。”

說完挺了挺胸,展示自己穿的背心。

“我自己想在網上買點好看的內衣,我媽還說高中生穿那麽好看的內衣幹什麽,影響學習,我服了,一個內衣而已,穿了就我自己看,能影響什麽學習?”

然而等換上校服後,幾個女生都有點明白了背心的好處。

夏季的校服是薄款,而且兩套的上衣都是白色,很容易透色,尤其是齊妙想身上的那件黑粉色內衣,蓋在校服下若隱若現,實在很難讓人挪開目光。

齊妙想嘆了口氣,深色的內衣是比較耐臟好洗,但夏天還是穿淺色的吧。

盧文佳對羅煙訥訥說:“我知道你媽為什麽說好看的內衣會影響學習了。”

羅煙:“為啥?”

瞥了眼齊妙想的胸前,盧文佳語氣覆雜:“這內衣影響的何止是我們的學習,還有——”

王舒卉扶了下眼鏡,淡定說:“還有紀岑的學習。”

盧文佳笑得很猥瑣:“懂我。”

羅煙瞬間也懂了,眼睛一瞇:“噫,你們倆好變態,不過我喜歡。”

齊妙想這個單純的姑娘,說白了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,其實她現在要是繼續大大方方的,哪怕是罵她們三個一聲變態,這件事笑笑也就過去了,但偏偏她沒有這麽做。

聽到紀岑的名字,她瞬間雙手抱胸,後知後覺地羞恥起來。

而她的臉頰,就因為紀岑這兩個字,迅速泛起了羞恥的紅暈,五官扭曲,咬牙切齒,一副良家小閨女被調戲了要惱羞成怒的

樣子。

太好欺負了,這誰看了不想欺負一下下,別說紀岑了,就連她們也是。

盧文佳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新校服都還沒換下,給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,轉身就跑出廁所。

“我要去跟紀岑說!想想今天穿的黑粉色!”

另外兩個人立刻心領神會,紛紛響應說“我也去”,跟著跑出廁所。

“餵!!!!”

生怕她們真的說什麽,齊妙想胡亂把校服外套往外一套,趕緊追了出去。

等她追過去以後,三個人已經跑到了29班的門口,往裏喊紀岑出來。

29班的校服剛拿回來,紀岑就站在講臺上幫他們班班長發校服,一看到三個女生興奮得跟猴子似的叫他出來,他滿臉疑惑,雖然不知道她們找他幹什麽,但還是出去了。

紀岑:“找我什麽事?”

剛問出口,一道嬌小卻快似閃電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兒忽然躥了出來,狠狠地給盧文佳來了一記背捶。

下手真狠,紀岑嚇得微微後退了一步。

盧文佳連痛都沒來得及喊出來,又被齊妙想一把捂住嘴,迅速拖走,但齊妙想很快意識到解決了一個盧文佳,還有一個羅煙和一個王舒卉站在那兒。

問題要從根源解決,而這個根源就是紀岑。

於是她一把甩開盧文佳,又跑回去,拽著紀岑跑了。

紀岑全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他本來好好在自己班上發校服,忽然就被三個女生叫出了教室,忽然又被半路殺出來的齊妙想給拽跑了。

齊妙想把他拽到了沒人的天臺樓梯間。

紀岑靠在墻上,一臉迷茫地看著此時正在自己面前大口喘氣的齊妙想。

他看她滿臉通紅,劉海也黏在了額頭上,一副快要熱暈過去的樣子。

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,替她擦了下額頭的汗,紀岑心疼地說:“要是熱,要不把外套脫了?”

齊妙想立刻應激性地雙手抱胸:“我不脫!我不熱!”

“……”紀岑表情覆雜,“你到底怎麽了,咋咋呼呼的。”

“她們、他們三個,剛剛有沒有跟你說什麽……”

紀岑:“說什麽?”

說什麽?

齊妙想決定試探一下,醞釀幾秒,她說:“你知道那些在網上專門抹黑某個明星的粉絲群體叫什麽嗎?”

不知道她忽然考他這種粉圈知識是要幹嘛,但紀岑還答了:“黑粉啊?”

盯著他看了幾秒,齊妙想確定他不知道,放心了。

“沒事了,走吧。”

拉緊了校服拉鏈,齊妙想準備下樓。

腳還沒踩在階梯上,後脖子又被人給拎了回來。

紀岑彈了下她的額頭。

“老實交待,你們幾個到底在醞釀什麽陰謀?”

“沒陰謀啊。”

紀岑明顯不信,瞇起眼懷疑地看著她,為了安撫紀岑,齊妙想只能拽了下他的校服袖子,鄭重道:“我對你沒有任何陰謀,我發誓。”

“那你把我拽來這裏幹什麽?”紀岑低頭睨她,“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跟我來天臺這裏嗎,說怕被人發現。”

情急之下就來了,學校到處都是人,她暫時也想不到別的地方。

齊妙想幹笑:“哦,就想問問你,最近學習怎麽樣?”

“問學習用來這兒?在哪兒不能問。”明顯知道她是在硬找借口,但紀岑也不打算揭穿她,而是借此撇了下唇說,“我還以為你把我拽過來是想對我做什麽,害我還期待了一下。”

齊妙想懂了他的暗示。

本來沒這個打算的,但她得趕緊把紀岑打發了再去找盧文佳她們幾個算賬,於是也顧不得扭捏了,小聲說:“那你低頭。”

紀岑立刻聽話地把頭朝她一低。

齊妙想抿唇,湊過去在他右臉上親了一下。

“……可以了,走吧,回教室。”

紀岑把她往懷裏一拽,掐了下她的臉說:“哎,我們什麽時候能換個地方親。”

對他這個請求,齊妙想顯然很為難:“啊這……學校到處都是人,換哪兒啊……”

紀岑笑了兩聲,解釋:“我說的換地方不是這個。”

他低頭,目光稍稍沈下來,盯著她的嘴唇,用食指點了點這裏:“是這個。”

齊妙想被他的食指撩得心跳加快,但她同時又覺得有點疑惑。

……這種事還需要問她的意見嗎?這讓她怎麽回答呢?

難道要她說隨時都可以?這誰說得出口?

可如果她不回答,他是不是就不會換地方親了?

難怪他生日都過去兩個月了,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再做那天晚上他們在公園裏做過的事了。

而且上次他們都戴著口罩,也沒有真的碰到。

齊妙想臉色一哂。

說來也是慚愧,她們女生那邊都已經在拿紀岑開帶顏色的玩笑了,而紀岑這邊居然還在想著他們什麽時候能不僅限於只親臉。

她都不知道該說是她們太變態,還是紀岑太純潔。

雖然他這麽尊重她,連這種事都要等她點頭,她是很感動沒錯,但是真的大可不必。

紀岑哪知道這小姑娘這會兒不說話,其實是在心裏嫌他太紳士了,還在低聲詢問:“想想,到底什麽時候能換地方啊?”

不要在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叫她小名啊,真的很難為情。

齊妙想臉上發燙,真的很想逃跑。

都是內衣的錯,以後再也不穿這件內衣了!

嘆了口氣,齊妙想下定決心了。

他這麽問她,她就算是想,也說不出口,說得多不如做的多,於是她什麽也沒說,踮起腳,同時將他的校服往下一拽。

紀岑以為她又被問害臊了,要用親臉來敷衍他,倒也沒躲,還睜著眼,結果嘴唇上傳來一個柔軟的觸感,就這樣被輕輕地壓了一下。

紀岑:“……?”

“……好了,已經換地方了。”齊妙想不敢看他,低著頭說,“回教室吧,快上課了。”

趁著他楞神,她趕緊跑下了樓,一溜煙不見了。

丟下紀岑一個人站在原地。

等他反應過來,唇上的觸感都已經快消失了。

他咬了下下唇,太快了,快到他的心跳才剛剛開始加速,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感受,一切就已經結束了。

剛剛就那麽一秒鐘,發生了什麽嗎?

他的初吻,她就這樣隨隨便便拿走了?

搞什麽?她這麽隨便就把他們的初吻在這裏解決了,還解決得這麽快,碰了下就完事,有尊重過他的想法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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